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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编号:139335
    图片尺寸:4016X6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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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朱必义
    分类:新闻图片->旅游
    关键字:爱沙尼亚 白俄罗斯 波兰 华沙 基辅 立陶宛 罗马尼亚 乌克兰 摩尔多瓦
    图片ID号:13697198062
    图组ID号:31357
向北是波罗的海,向南是黑海
(25/58)
2017年07月02日 16:4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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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说明:
  光影。
组图说明:
  从2000年7月以中国新闻代表团成员身份第一次出访西欧诸国到现在,将近二十年过去了。在此期间我利用休假去了俄罗斯和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几个北欧国家,还有英伦三岛、巴尔干地区、西班牙和葡萄牙、波罗的海三国等等欧洲国家。感觉欧罗巴版图已经没什么值得再跑的了。说是那么说,今年(2017年)5月下旬到6月中旬,我还是参加了一个北至波罗的海,南至黑海的旅行团。尽管行程上列的8个国家有5个我已经去过,但细细研究每个国家安排的旅游景点,我意识到这是一次明显区别于蜻蜓点水的有一定深度的旅行。为什么我就不能放慢节奏,放弃那种以去过国家多少为荣的价值判断,用心灵的梳子,将这一连串地跨北欧、中欧、东欧,历史上蒙古人、日耳曼人、奥斯曼土耳其人、斯拉夫人都曾经在这里纵马驰骋、攻城掠地,演绎过一幕幕惊心动魄历史,不同文化、不同势力留下不计其数且带有鲜明印记的城堡、宫殿、教堂、贸易货栈的国家细细地“梳理”一遍呢?
  蕞尔小国的坦荡胸怀
   5月27日飞抵爱沙尼亚首都塔林。和辽阔无边的邻国俄罗斯相比,位于波罗的海东岸的爱沙尼亚真的是个蕞尔小国:总面积仅有4.53万平方公里,人口130多万,历史上先后被普鲁士、丹麦、瑞典、波兰、德国、沙俄以及苏俄统治过,真可谓饱受蹂躏。数年前第一次来到爱沙尼亚,笔者曾在距离下榻酒店不远的海滨观看过一个图片展,一幅幅黑白图片展示的是这个国家的人民在纳粹德国占领期间以及苏俄强权大国压制下蒙受的苦难以及不屈的反抗。
   乌云总会散去,光明使者迟早也会到来。面对接踵而来的入侵者,爱沙尼亚人民顽强抗争,为的是挣脱一切有形和无形的锁链,昂首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今天的爱沙尼亚,人民生活富裕(被世界银行评定为富裕国家),森林覆盖率48%,空气质量在全球名列前茅。我们在爱沙尼亚逗留期间,每天都是阳光灿烂、蓝天高远、白云悠悠,感觉踮起脚尖就能揪一朵云彩下来。街上的行人神情开朗,面带微笑,走路就像踩着弹簧。
   在塔林老城的一个出售新鲜蔬菜以及各类水果和鲜花的农贸市场,我看到一个年轻女孩坐在栅栏外面弹吉他,她的几个朋友和她一起放声歌唱。
   我们还游览了爱沙尼亚总统府附近的卡德里奥尔格公园。该公园也叫叶卡捷琳堡公园,是俄国沙皇彼得大帝下令修建的(包括爱沙尼亚在内的波罗的海三国历史上长期被俄国统治)。那天想必是有什么活动,公园树林里、草地上到处是带着画板写生的孩子,好多还是家长陪同一起去的,小孩画,家长跟着也在画。还有人在公园里骑车、跑步、打网球,没有人愁眉不展,也没有人一脸阴郁冷漠。
   想想也是,这么个100多万人口的小国家,反正也无法叱咤世界风云,甚至连北欧的局势也左右不了,还不如找准自己的发展定位,顺应时代潮流,扎扎实实做一些对提升国民生活品质有益的事情。说穿了,对于其他国家的人来说,爱沙尼亚国土面积大小,人口多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国家的公民日子过得怎么样,生活方式是否健康充满活力,是否能够赢得足够的尊重。
  风姿绰约萨尔玛岛
   5月28日,我们离开塔林前往萨尔玛岛。该岛是爱沙尼亚最大的岛屿,也是北欧著名的度假胜地。旅游大巴沿着两车道的公路向前飞奔,道路两侧路基下开满了黄灿灿的蒲公英。听说爱沙尼亚的树林里还有熊、野猪和野鹿,问题是我们视野里的树木都长得那么茂密,野兽能钻得过去吗?
   树林里这一片,那一片开着一簇簇花朵,看着像是李子花,也可能是小浆果的花。这场景让我想起了很熟悉的伊犁河谷,年年夏季,巩乃斯河两岸的树林里不是也结满了马林果和野草莓吗?
   途中我们听取爱沙尼亚导游王小一(爱沙尼亚小伙子,在北京留学期间中文老师给起的名字)建议,停车购买乡村作坊制作的黑面包和烤鱼,都很好吃,尤其是黑面包。可惜新疆没有那样的面包作坊,否则我就可以馕和黑面包交替着吃了。
   午饭后去了离公路很近的卡里陨石坑。卡里陨石坑形成于公元前660年前后,据考证当时一颗重达20~80吨的流星穿过地球大气层,分裂成大小不等的九块陨石砸到萨尔玛岛上,其威力相当于美国人扔到广岛的原子弹。我们参观的是最大的那个陨石坑,直径100米左右,深度22米。坑里积满了水,周遭茁壮生长着一棵棵参天大树,草地上星星点点开满了小野花,景色确实很不错。
   下午去了建于13世纪前后的克鲁萨拉城堡。城堡规模不小,周边是护城河,有木桥与外界连接。穿过深深的城门洞来到一个宽敞的院落,进入主堡还需通过一个门洞,门洞上高高吊起一扇栅栏。也就是说,即便入侵者攻破城堡外墙,还将面临第二道难以逾越的屏障,并且很可能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成为腹背受敌的瓮中之鳖。
   城堡底层开辟成博物馆,除了陈列各种古代兵器、盔甲,还展示了当地的野生动物群落以及各种矿石标本。城楼上还建有教堂,和欧洲绝大多数教堂一样,这座小教堂尽管规模不大,内部装饰也是美轮美奂。
   出了城堡后门就是海滩,那里有沙滩排球场、沙滩足球场,海滨浴场。和欧洲所有度假地一样,也有不少人在骑自行车。6月下旬,从波罗的海吹来的风还有几分寒意,那些锻炼的人却都短衣短裤,完全是夏季打扮。
   当天的晚餐有蘑菇汤、鸡肉、麦仁,还有点缀了新鲜树莓的冰激淋。盛放主菜的盘子里甚至还有新采摘的蒲公英叶子,吃起来微微有点苦,但和烤鸡搭配着吃再合适不过。
  风车村和渔村
   风车不是用来观赏的吗?多年来,我所看到的风车多数是旅游景点的招牌、点缀,以致我脑子里压根儿没把这玩意儿与一种古老的动力装置联系起来。
   5月29日,我们一行离开萨尔玛岛之前,先去了岛上的风车村。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台台废旧的老式拖拉机以及其他农机具。一侧的小型博物馆不啻是一个年代久远的机修车间,包括老掉牙的加工零部件的工作台,吊着皮囊的鼓风机等等。
  草滩上建有若干座风车。走进一看,每座风车都是一栋小木楼,一层是磨坊,小麦、玉米都可以在那里碾成粉。沿着旋转木梯拾级而上,顶楼垂吊着巨大的木头齿轮。原来风车叶片转动产生的驱动力,通过一个个齿轮和传动轴变换力的方向,最终达到推动磨盘的作用。这种情景让我想起了南疆农村个别地方至今还在使用的水磨,区别在于南疆维吾尔族农民借助的是水流的力量,而爱沙尼亚人的老祖先借助的是风的力量。
   接下来我们去了濒临波罗的海的一个小渔村。那个村子安静极了,就好像男人们都外出捕鱼了,留下来的妇孺老弱都去参加聚会了,除了鸟雀啼鸣,还有风儿吹动枫树叶的窸窸窣窣声,时光在这个北欧渔村完全停滞了。这里有一堵长满绿苔的石头护坡,那里有一条弃之不用的小舢板倒扣在围墙上,这一家院子里的苹果花竟然是红色的,结出来的苹果果肉会不会也是红色的呢?这里农舍的屋顶是芨芨草还是芦苇苫的?那么厚实,那么整齐,下再大的雨屋里也不会漏水吧?我们一次又一次地举起相机,按下快门,除了快门轻微的咔嚓声,什么也惊动不了这个北欧渔村静谧的氛围。
   当天傍晚时分抵达帕尔努,爱沙尼亚的度夏胜地。可惜我们下榻的酒店附近没有适宜游泳的海滩,我带的泳裤、泳镜一直到黑海才派上用场。
  伦达尔宫里的小女孩
   5月31日,我们告别拉脱维亚首都里加(多年前去过,此次并无新的行程)前往立陶宛首都维尔纽斯,途中在伦达尔宫做了逗留。搜索引擎上介绍那是拉脱维亚最典型的巴洛克和洛可可风格建筑,宫殿内部装饰豪华等等。我倒觉得和凡尔赛宫、卢浮宫那样一些欧洲代表性建筑相比,作为库尔兰和瑟米利亚公国君主的夏宫,伦达尔宫尽管是大名鼎鼎的意大利建筑师拉斯特雷利——俄罗斯圣彼得堡冬宫(现在的艾尔米塔什博物馆)的设计者——指导下设计建造的,这座宫殿给我的整体感觉却是朴素无华,许多重要大厅摆设不多,简直可以用空空荡荡来加以形容,四面墙壁与毛坯房无异。
   还好伦达尔宫有一座占地10公顷的玫瑰园,园内玫瑰花品种据说多达2600多种。
   当天午餐在伦达尔宫二楼餐厅就餐。吃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留在我镜头里和脑海里的是一个拉脱维亚小姑娘企盼的眼神。小姑娘的妈妈在餐厅里当服务员,就像天底下所有牢牢“粘”着父母的“小尾巴”一样,小姑娘始终步步紧跟妈妈忙碌的脚步。我们用过午餐,大部分客人离开餐桌,小姑娘的妈妈开始收拾桌上狼藉的杯盘,我抄起桌上的相机,不动声色地将隔着一张桌子、眼巴巴看着妈妈的小姑娘拍了下来——她的神态仿佛在说:妈妈,你什么时候才能忙完,带我到花园里玩一会儿呢?
   此情此景令我想起了春播季节南疆的棉田。那些年每年一到开春就往和田、喀什、阿克苏跑,再熟悉不过的画面就是维吾尔族妇女在棉花地里解放棉苗(将刚出芽的棉花苗从地膜底下掏出来),或者给棉花打顶(掐去棉苗末梢,促进分蘖),年幼的孩子放在地头杨树林带里玩耍,再小一点的婴儿就放在吊床上,吊床拴在两棵杨树之间。
   不管是中国还是外国,做母亲的再怎么忙碌,一颗心还是牢牢系在孩子身上的。
  什么样的生活令人羡慕?
   维尔纽斯、特拉凯城堡、考纳斯古城……我们穿行于一个个波罗的海沿岸国家城市和著名旅游景点,参观了无数座教堂、宫殿、市政厅。还有很多时间是在路上。沿途所见麦田、油菜地、玉米地、牧场,庄稼长得似乎没有新疆的好,奶牛也称不上多么高大健壮。考虑到北欧地区无霜期短、有效积温不足,这里的农作物产量不高情有可原。但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些地方的农民并不一味追求高产,而是将农产品品质放在第一位。
   这就好比对理想生活状态的理解。波罗的海三国虽然都属于富裕国家,但这里的人并非个个都是富豪。在我看来,他们更热衷的是悠闲而富足的生活,健康而充满活力的生存状态。和我所熟悉的同胞相比,欧洲人显然更喜欢和大自然在一起,他们喜欢沿着海滨、森林跑步、骑车,喜欢在河道里划船,也喜欢躺在沙滩上或者草地上沐浴阳光。同样是年轻人,波罗的海国家的姑娘小伙明显更健康、茁壮,目光更清澈,笑容更灿烂,无疑也更有礼貌。他们中很少有低头族,也很少有表情僵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古怪人。
   我深信,和平时期开朗、乐观、活泼、友善的民族,一旦尊严受到挑战,他们同样会毫不畏惧地奋起反击,用勇气和毅力赢得包括对手在内的广泛尊重。这一点,历史上那些试图彻底征服波罗的海国家的世界强国和区域性强国都已经不止一次领教过了。
   6月3日,我们来到波兰北部城市格旦斯克一个叫韦斯特普拉特的半岛。1939年9月1日凌晨4点45分,事先以友好访问为由进入格旦斯克港的两艘德国军舰突然向驻守韦斯特普拉特的波兰驻军开炮,从而打响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第一枪。波兰守军只有一个连的兵力,面对2000多德军的凶猛攻势,波兰守军浴血奋战一周,迫使德军付出数百人伤亡代价才拿下这个小小的阵地。
   二战的硝烟已经散去半个多世纪,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来到韦斯特普拉特这个昔日的战场,依然会对波兰军人捍卫民族尊严和军人荣誉的顽强精神肃然起敬。
  拿破仑的帽子
   6月2日,原计划当天前往俄罗斯加里宁格勒,因北约军演——从爱沙尼亚到立陶宛,我们都在下榻的酒店里“巧遇”来自加拿大以及其他国家的北约军人——俄罗斯为表示抗议,暂时关闭了立陶宛通往加里宁格勒的通道,稍稍受了一次国际争端危害的我们只好临时改变行程,折向波兰古城奥尔什丁。
   奥尔什丁地处波兰北部,是一座湖泊和森林众多的城市,历史上曾经属于东普鲁士的一部分,二战后划归波兰。我在参观瓦尔米亚·马祖里博物馆(前身是1347年条顿骑士团修建的Ordensburg城堡)时,很惊奇地在院子里发现了一尊石人像,虽说神态和身姿有所不同,可整体风格与昭苏草原石人、阿勒泰草原石人以及我在中亚国家见过的突厥石人十分相似。是蒙古人在横扫欧洲时遗留在这里的?还是普鲁士军队从哪里劫掠来的?再不然就是某位酷爱草原文化的天主教的神父,在游历中亚草原时,吩咐当地石匠雕刻好然后不辞辛劳带回奥尔什丁?可惜我们行程安排一环扣一环,没法折回博物馆去找人问个明白。
   距离博物馆不远有一尊哥白尼雕像,原来伟大的天文学家尼古拉·哥白尼也在奥尔什丁城堡生活多年,并且写过经济思想史方面的著作,解释了通货膨胀现象。
   参观过博物馆,旅行社安排了一段自由活动时间。我独自一人溜溜达达来到小河边,尚可的视力远远看到对岸似乎有一座纪念碑,于是便过桥去看个究竟。原来是与拿破仑相关的纪念性雕塑,石头基座上刻着拿破仑标志性的帽子——说实话那样子很容易让我联想到饺子。很显然,这位继亚历山大、汉尼拔、凯撒之后名扬天下的天才统帅,不可一世的铁蹄也曾敲响奥尔什丁这座中欧古城方形石块铺就的街道。
   此前在维尔纽斯,导游在介绍圣安娜教堂时,不也提到拿破仑率领大军浩浩荡荡途经立陶宛时,被这座教堂摄人魂魄的美所折服,声称等到凯旋之日,他将用双手将这座梦幻般美丽的教堂“捧”回法兰西。可惜时运不佳,这位身材不高的伟人在莫斯科铩羽而归,圣安娜教堂这才得以继续耸立在维尔纽斯的蔚蓝天空下。
  哥白尼的故乡
   托伦地处波兰中北部,13世纪条顿骑士团在此修筑城堡。那以后,托尼陆续建起了市政厅、布匹交易市场等公共建筑和私人建筑,并且在中世纪的汉萨同盟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成为欧洲重要商业中心。
   然而,尽管托伦涌现过许许多多富甲一方的贵族、商贾,最能给这座小城带来持久光辉的还是伟大的天文学家、数学家尼古拉·哥白尼。1473年,哥白尼出生在维斯瓦河畔的托尼市一个富裕家庭。18岁他就读于克拉科夫大学,攻读医学的同时他对天文学产生了强烈兴趣。1496年,哥白尼来到意大利,从博洛尼亚大学的天文学家德·诺瓦拉那里学到了天文观测技术以及希腊天文学理论。
   40岁时,哥白尼提出了“日心说”。当时的罗马天主教廷认为“日心说”违反《圣经》,哥白尼冒着被宗教法庭处以火刑的危险,坚持自己的学说,同时经过长期观察和计算完成了他的不朽著作《天体运行论》。
   今天的托伦,宽阔的维斯瓦河畔每一棵普普通通的树木,狭窄的街巷里每一栋风格独具的建筑都在叙述着哥白尼的故事,都因哥白尼这个名字闪耀着非同寻常的光彩。在哥白尼之前和在他之后,托尼市民最引以为豪的必定是哥白尼这位土生土长的科学家以及他为人类所做出的不可磨灭的贡献。
  一座悲催的城市
   6月5日,我们来到位于波兰西南部奥德河谷的弗洛茨瓦夫。相关资料显示:历史上弗洛茨瓦夫一直是个多民族、多元文化共存的城市,德意志、波兰、捷克、犹太等民族都在这里扮演过重要角色。二战前,弗洛茨瓦夫(德语布雷斯劳)是德国重要工商业和历史文化名城,城市规模居该国第六位,60多万城市居民德国人占95%。
   上世纪二三十年代,蒙受一战战败耻辱的德国受《凡尔赛条约》刺激,相当一部分人民族主义情绪飙升,这些失去理智的人毁坏布雷斯劳的波兰语学校,烧毁波兰语图书馆,参与到疯狂的排犹骚动中。布雷斯劳的波兰人之家也被当地警察捣毁,波兰人领袖以及全市1万多名犹太人中的大多数被送进集中营。经过种族清洗,布雷斯劳成了一座纯粹的德国城市。
   然而,二战后期,随着苏联红军步步逼近,狂热的纳粹分子将布雷斯劳变成了一座人间地狱,他们强迫市民参与建造防御工事,任何拒绝指定工作的逃亡者将被当场射杀。他们还将市区一块豪华住宅区夷为平地,在原址建造军用机场。不计其数的德国平民死于机场建造过程中。在随后的大撤退中,1.8万名妇女和儿童在零下20摄氏度的暴风雪中被冻死。
   二战后,根据《波茨坦协定》,德国奥德河及其支流尼斯河以东包括布雷斯劳在内11万平方公里领土被割让给波兰,作为波兰东部割让给苏联18万平方公里领土的补偿。之后,该市德国居民被向西驱赶到战后德国剩余的领土,同时,大约30万波兰人被重新安置在弗洛茨瓦夫,他们中很多人来自波兰东部被割让给苏联的地区……
   今天的人徜徉于弗罗茨瓦夫的广场、市政厅、大教堂之间,欣赏着一栋栋哥特式、巴洛克式、文艺复兴式、古典主义以及现代主义和后现代主义风格精美建筑的同时,还能否想起这一方土地上的百姓曾经承受的颠沛流离、饥寒交迫、家破人亡的惨痛?
   我若是曾经生活在这里,后来被迫背井离乡的波兰人或者德国人,重归故里,见到千百回魂牵梦绕的山川景物,必定也会放声痛哭,泪流满面的!
  维利奇卡地下盐矿
   去波兰之前,怎么也想不到开采盐会有多么费事。居住在海边的人,海水里就包含大量盐的成份,喝一口海水能咸死你!西部戈壁,无论是柴达木还是塔里木,举目四望,到处是大片大片的盐碱滩。
   按照既定行程,6月7日下午参观维利奇卡地下古盐矿博物馆。一座盐矿建博物馆本来就感觉有点小题大做,更有甚者,这座盐矿还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0级(最高级)世界文化遗产。说实话,刚开始获知这样一些信息,心里多少有些不以为然:不就是一座地下开采的盐矿嘛,时间再久远,也不至于和举世瞩目的万里长城、柬埔寨吴哥窟、埃及金字塔、秘鲁马丘比丘古城相提并论吧?
   还是眼见为实吧。统一购买门票以后,我们在导游引领下,沿着似乎没有尽头的木头阶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向深藏地下的古盐矿接近。导游通过人手一个耳机一边介绍:关于维利奇卡盐矿最早的文献记载是一位叫卡西米卢斯的贵族于1044年留下的,当时的人们用维利奇卡开采的盐腌肉、腌鱼、制作黄油、制革以及制造火药。经过数百年开采,维利奇卡盐矿形成300多公里长的地下巷道,迄今已开采九层,深度达327米。
   为方便视察和参观,1744年,盐矿经营者在矿井内修建了楼梯通道,还在距离地面130多米的盐道上建起了世界上罕见的供游客参观的游览胜地,包括博物馆、娱乐大厅、教堂、祈祷堂和餐厅。
   面对一尊尊用盐精雕细刻而成的人物雕像和各种装饰品,还有巨大的枝形吊灯和浮雕作品“最后的晚餐”,再加上几代艺术家和能工巧匠用数十年开凿的、可容纳400人的圣金加公主礼拜堂,我真是目瞪口呆,心里唯有连连赞叹。
   世界文化遗产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冠名的!
  也就是多走百八十步
   出门旅游,往往多走几步路就能看到别样的风景。
   6月9日游览华沙,走马观花看过安放肖邦心脏的圣十字教堂、无名烈士墓、华沙犹太人起义纪念碑、美人鱼雕塑等景点之后,我们来到建于1918年的瓦金基皇家公园。因为园内建有肖邦雕塑,很多中国人习惯性地称之为肖邦公园。
   漫步于这座占地76公顷的园林,园内奇妙的喷泉、栩栩如生的雕塑、千姿百态的奇花异草令人不忍离去。经过梅希维茨基宫时,多数中国游客拍照留念以后就继续往前走了,我和一位江苏团友出于好奇,兜了一小圈绕过精心培植的花坛来到宫殿门廊,注意到大门一侧钉着一块金属铭牌,上面记载着1958年(抗美援朝结束后)到1970年,中美政府代表在这座宫殿举行了数十次会谈。这是当时两国之间对话沟通的主要途径,对两国建立互信、维护和平发挥了重要作用。
   瞧,也就是多走了百八十步,就亲眼见证了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
  神圣的战争
   “起来,伟大的国家,做决死斗争,要消灭法西斯恶势力,消灭万恶的匪帮……不让邪恶的翅膀,飞进我们的国境,祖国宽广的田野,不容敌人蹂躏……”6月9日,我们来到地处白俄罗斯边境的布列斯特要塞,刚下旅游大巴,就听到气壮山河的苏联卫国战争歌曲《神圣的战争》,铿锵的旋律令人热血沸腾。
   白俄罗斯导游达吉雅娜领我们参观要塞,她手里拿着一本小小的影集,上面有一幅幅关于布列斯特要塞保卫战的珍贵图片。通过她的介绍,我们了解到,布列斯特要塞位于白俄罗斯和波兰交界的布格河东岸,是华沙通往莫斯科的交通咽喉。1941年6月22日凌晨三点十五分,不可一世的德军集中了十二个炮兵营开始对布列斯特要塞进行猛烈轰击,与此同时,德国空军轰炸机也开始对要塞进行狂轰滥炸,随后德军精锐部队第四十五步兵师开始了第一波冲锋。按照德国总参谋部的计划,占压倒性优势的德军只需数小时便可迅速拿下布列斯特要塞。令他们丢尽脸面的是,一直到7月12日,一位叫扎夫里洛夫的苏军少校依然带领一小部分官兵在西北壁垒的外部工事顽强作战。7月23日,德军终于抓获因负伤而异常虚弱的扎夫里洛夫少校,至此布列斯特要塞保卫战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苏军阵亡2000多人,德军阵亡8886人。
   达吉雅娜讲了几个感人故事:要塞保卫战进行最激烈的时候,德军炸弹击中一个地堡,地堡里唯一的幸存者是一位五岁的白俄罗斯男孩。德国军医从这个男孩身上取出多块弹片,救了他一命。战后,这个男孩成了布列斯特当地一名医生,他曾经试图找到那个救过他性命的德国军医,后来得知,德国军医阵亡在法国战场。这个亲历了布列斯特要塞保卫战的白俄罗斯医生前两年去世,身上还残留着没能取出来的两块弹片。
   要塞保卫者包括一位俄罗斯女军医,她不顾个人安危奋力抢救伤员,并且在被围困的堡垒里为一个头部受重伤——被德军子弹击穿的钢盔金属边缘深深嵌入头骨——的苏军战士成功做了手术。这位前苏联女军医目前还健在,她定居在圣彼得堡,今年104岁。
   很凑巧,我们游览布列斯特要塞那天上午,正赶上要塞举行新兵入伍仪式。一列列新兵肩扛步枪,迈着整齐有力的步伐在英雄雕像前列队,然后在亲人、朋友、教堂神父见证下,挨个上前在军旗下大声宣读誓言,并且在誓言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整个入伍仪式持续了几个小时,充满英雄豪气的《神圣的战争》始终回荡在我们耳边。这种有父老乡亲参与的入伍仪式,对于军人和民众不都是最好的英雄主义和爱国主义教育吗?
  震撼心灵的照片墙
   6月12日,我们参观基辅二战纪念馆。通往纪念馆的道路一侧有一尊苏军战士被枪弹击中那一瞬间的雕像,雕像脚下隆起的草坡底下据说安息着三万多苏军官兵的英灵。进得馆内,一楼大厅是阿富汗战争纪念馆,一件件战死在阿富汗战场的乌克兰军人的遗物,一帧帧他们生前的照片,音容笑貌宛在,一个个年轻的生命却早已湮没在异国他乡的尘土里。
   纪念馆其他展厅表现的都是乌克兰军人在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卫国战争中表现出来的大无畏精神和视死如归的勇气。展品包括战争期间使用过的各种武器、经过炮火硝烟洗礼的军旗、激烈战斗的场面,还有纳粹德国种种令人发指罪行的证据,包括绞刑架、人皮手套等等。
   二楼一间展厅用8000多张乌克兰官兵生前照片连接成了几面巨大的图片墙。看着一张张年轻的面容,一个个欢笑幸福的瞬间,想到他们甚至没来得及体验恋爱的甜蜜,也没迈进过幸福婚姻的殿堂,就匆匆奔赴战场,被战争的绞肉机吞噬了宝贵的生命,我的脚步不知不觉变得无比沉重,就连呼吸也尽可能轻微一些,生怕惊扰了这些过早逝去的英灵。
   上世纪发生的两次世界大战,数千万人丧生,更多的人因伤致残,家园被毁,亲人离散。以往我对这两场浩劫的了解更多局限于文字和图片。此次出行从波罗的海三国到波兰,再到白俄罗斯和乌克兰、摩尔多瓦、罗马尼亚,对于多数游客来说,他们感受到的是夏日的暖阳,葱郁的树林、青翠的草地,绵延的海滩,还有金发飘飘、巧笑倩兮的美女,身材挺拔、目光明亮的小伙,可是他们能否同时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倘若人类不善于相互包容、求同存异、合作共赢,而是时时处处从一己利益出发,以邻为壑,以邻为敌,视不同信仰、不同肤色、不同社会制度的人如同草芥,恨不能统统斩尽杀绝,曾经燃遍欧洲、亚洲、非洲的战火还会死灰复燃,生灵涂炭、相互仇杀的悲剧还会重演。
  摩尔多瓦一日游
   摩尔多瓦是一个内陆国家。6月14日一整天,我们都在这个国家的首都基希纳乌以及首都周边游览。
   早饭后我们首先去的是国民议会广场。因为我们住的酒店就在广场附近,一大早趁着光线好我已经捷足先登,把广场上的教堂、纪念雕塑、钟楼、凯旋门,还有当地一家乳业公司为推广产品请人描绘的一群彩绘奶牛都拍过照了,所以等到和大家一起参观,我的主要精力用于拍摄一位给鸽子喂食、刚学会走路的小姑娘。再就是注意到广场一侧空无一人的报栏——平面媒体读者减少看来是世界性难题。
   接下来我们参观了普希金纪念馆。1820年,年轻的普希金因为写《自由颂》、《致恰达耶夫》、《乡村》等歌颂自由的诗歌触怒了沙皇亚历山大一世,被变相流放到当时的俄罗斯南部边陲,也就是现在的摩尔多瓦。被流放期间,普希金追求自由的思想更加强烈,他相继创作了《短剑》、《囚徒》、《致大海》等诗篇,还写了一组南方诗篇,包括《高加索的俘虏》、《强盗兄弟》、《茨冈》等四篇抒情诗。
   纪念馆女讲解员为我们详细介绍了普希金在摩尔多瓦的流放生涯以及他在这里创作的诗篇。这位讲解员还用摩尔多瓦语为我们朗诵了普希金的诗歌,我们也报以由衷的掌声。
   那天上午我们还参观了著名的Circova酒庄。该酒庄在地下100米深处,存放葡萄酒的廊道长达120公里,廊道的宽度可以并排通行两辆电瓶车。第一个进入太空的地球人、前苏联宇航员尤里·阿列克谢耶维奇·加加林1966年曾经来到这个酒窖参观,结果两天后才回到地面——葡萄美酒实在让人舍不得离开。普京的50岁寿辰也是在同一个地下酒窖庆贺的。
   那天中午我们就在酒窖宴会厅用餐。每个人面前摆放着高矮胖瘦不同的高脚杯,每品尝过一种葡萄酒,服务员就会撤下酒杯,在另一个杯子里斟上另一种葡萄酒。
   下午拜访了基希纳乌郊外一座地下洞穴教堂,教堂神父正在专心致志研读《圣经》,门洞的光线从侧面投射在他一头乱糟糟的白发以及蓬松的白胡子上。我对自己说:这是我拍到的一张难得的好照片,而且是整个旅行团唯一的——其他团友都沿着山坡走到另一座教堂去了,忽略了最有价值的洞穴教堂。
  通过导游翻译我了解到,这位神父叫也菲米,今年70岁,担任神父之前是当地电力部门职工,退休后才来到洞穴教堂。也菲米说这座教堂修建于15世纪,当年12位修道士为了躲避鞑靼人侵扰,逃到山里,费尽千辛万苦开凿了这座深入地下25米的教堂。我们还得知,也菲米日子过得十分清贫,为了节约开销,他一天只吃一顿饭。
   当天晚餐安排在一个叫Trebujeni的小山村。热情的主人除了一道道端上来摩尔多瓦乡村特色菜,还请来五位身穿传统服装的摩尔多瓦姑娘,在手风琴伴奏下为我们一首接一首演唱摩尔多瓦民歌。
   最后一个节目是邀请中国客人一起跳摩尔多瓦民间舞蹈。当众表演向来不是性格内向拘谨的国人所擅长的。看着团友们面对邀请连连后退的样子,来自歌舞之乡,多年基层采访好歹也受过一点麦西来甫熏陶的我没有犹豫,欣然牵上一位摩尔多瓦姑娘的手,站到集体舞的队列里。还好舞步并不复杂,重在参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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